他心潮澎湃,面上却是一派笃定,还毫不避讳地跟周世兄递了个眼色。
周励微微点头:孙二这一手,把在座的几位逼得联手。刚才大家都觉得知情不报再纠缠没什么意思,这会儿藏着掖着就更没意思了。
他把手头掌握的舞弊证据一口气全兜了出来。
按察使已经被刺激得口干舌燥,正要给自己倒杯水——这会儿姜巡抚连个心腹都没留下。听得周励说起院试作弊牵扯到的几位卸任了的老大人,险些把一口茶全喷了出来。
孙二的手脚伸得长,按察使一直都知道:科举舞弊只要查实,主谋都是必死无疑。但正是因为这是重罪,因此对证据要求异常严格。
按察使到任之后,两三年里都在此事上也很是用心,自己的人手小心翼翼地收集证据,就等着在适当的时机一击必中,万没想到新任学政比他知道的更多更全。
这里不得不承认老师在江南势力有限,把他这个得意门生放在江南做了封疆大吏已然十分不易。
于是听到前任学政的名字,按察使也忍不住冷笑一声,“这是要灭口?”
这位前学政捞够了银子便“安然”致仕,此时也死在了自家的安乐窝之中。
不是灭口都没法解释:为什么周励和林海把证据交到了二皇子手里,孙二这边就来了这么一出!
话说本朝六位内阁大学士,排位三四的两位都做过太子的老师,还是相处数年,师徒颇为相得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