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复喊道:“哎……”他看着没了人影的门边,低声道,“房里有恭桶。”
段誉当然知道房间里是有恭桶的,但是他始终不能习惯在吃饭睡觉的地方解决这种问题,更何况现在他的房间里还有慕容复那个莫名其妙的家伙。
这时代的茅厕是真的茅厕,用茅草盖成的几间并排小房子。
从茅厕回去的路上,段誉远远的看到了那口诡异水井,下意识溜着墙角放慢了脚步。这时忽然出现一个白衣女子从水井边走过,段誉一个激灵站住不动。
借着柔柔月光看过去,却原来是阿朱。她脚步轻盈,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完全是一副少女要去密会情郎的怀春模样。
段誉心里咯噔了一下,这方向是朝着客房,脑海里勾勒出一副萧峰和阿朱郎情妾意的模样,顿时怒火滔天,难怪萧峰对他那种态度,原来已经和阿朱暗度陈仓了!
他不甘心的跟在阿朱身后,心里把萧峰翻来覆去的骂个狗血淋头,完全不去想两人到底是为什么才闹到今天这种地步,更不去想自己过去左右逢源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行径。
谁知阿朱经过客房门前,却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一径想着更深的院落走去。段誉松了口气,却又更加疑惑。这么晚了,阿朱这是要去干什么?
阿朱最终停在一扇看起来很小的木门前,她有些雀跃的推开那扇门走了进去,还不忘把门掩住。段誉更加好奇,左右看了看,纵身跃上屋顶,轻手轻脚的扒开一块青瓦,向下面看去。
这小房子外面十分破旧,屋顶也是青苔湿滑,看来是久不住人的样子,可是里面的装饰摆设却另有一番天地。家具簇新整洁,桌上的茶具都是上好的瓷器,那盏油灯也是极为优雅别致的莲花造型。房里挂着许多幔布,颜色都十分鲜亮,碎花的居多,看来这里住的应该是个女人,或许这就是阿朱自己的闺房?
段誉忽然又觉不对,阿朱很少到北方来,她曾经说过慕容复很少带她出门,而她自己更是不太可能千里迢迢从姑苏一个人来到信阳,那这庄子里又怎么会有专属她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