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发冰冷的身体在一直刺激着杨又静,让她快点去找个温暖的所在以抵御即将到来的寒冬。但她或许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是好。
如果她是个聪明点的女人,或者是个脾气坏点的女人,都会好办很多。
可惜她什么也不是,她只是平凡无能的杨又静而已。
杨又静第一次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没用,连自己的生活方向都把握不住。
让好朋友担心,让恋人挨巴掌,但她能做什么?只会缩在角落里折磨自己然后无限忏悔,不是吗?
夜的寒冷在越来越多地侵蚀她的能量。分不清是睡是醒的时分听见从卧室里传来吴悠的咳嗽声,连绵不绝,清晰到刺耳。她想站起来去为吴悠拿点药,可困倦的身子却支撑不了她做任何的动作。
不知过了多久,冰冷的身子终于迎来了温暖的怀抱。吴悠艰难地把她抱起来说:“发烧了,我去拿药给你吃。”
杨又静想说什么但喉咙发紧什么也说不出。她问道吴悠身上有种陌生的铁锈味,很不舒服。
被平放到床上,杨又静双眼紧闭,听觉忽近忽远很不清晰。吴悠的脚步声一直飘忽不定却又不曾停歇。脑海里闪过很多琐碎的记忆:年少的丁幼蕾第一次哭着说静静你这王八蛋不能就这么死了,你死了我也要变成鬼一直跟着你;大学毕业典礼上穿着学士袍的第一任心爱的女友叶漫哭着说,仔仔,我不能和你继续在一起了,但不代表我不爱你;在厦门,皮肤被无情的阳光灼晒但吴悠温柔的包容和细腻的眼神却让一切都变成美妙而不同;大雨夜,和现在太相似的感受,有个人带着雨水的气息从深夜归来,温柔地扶起她在她耳边说,静静,起来吃药,吃完药病才会好。
明明有那么多的温柔那么多的爱,可为什么到最后一丝也抓不住?
杨又静艰难地张开眼睛,见吴悠没有戴眼睛的脸庞近在咫尺,嘴唇上未愈合的伤口还带着暗红色触目惊心的血块。
“吃药。”她简洁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