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架钢琴在黑夜里积着灰,无人问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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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下班,傅柏秋把布丁送到了小区附近的流浪猫收容所,说是路上捡到的。
不到两个月的小奶猫,还没打过针,就这样被她以一种温柔的方式“丢弃”了。
但她还是得去医院。
时槿之坐在病房里玩手机,尽管此刻饿得前胸贴后背,也拼命忍着不吃东西,她频频抬头朝房门口张望,期待下一秒那个人就会出现。
从四点钟到七点钟,从白天到黑夜。
“毛毛怎么还不来?”
第n次张望,时槿之忍不住点开了手机通讯录,找到“我家毛毛”,就在要按下去的那一瞬间,房门被推开,一阵风灌了进来。
那人依旧从头到脚一身黑,赫然出现在灯光下,像夜色中剥离出来的一部分,阴郁沉冷。
“你来了。”时槿之放下手机,笑着伸出手,“我们去吃饭。”
傅柏秋看了旁边的姐姐一眼,后者识趣起身离开,带上了门。她站在那里没动,盯着时槿之的脸:“药吃了吗?”
她声音有些冷,像冰碴子落进了瓷盘里,脸色更是暗沉,阴仄仄的。
时槿之觉出不对劲,渐渐收敛了笑容,小声答道:“吃了。”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
“想起什么了吗?”
时槿之摇头,眼神带怯。
能让一个骄傲惯了的人露出这样的眼神,傅柏秋本该得意,可却丝毫高兴不起来,怒意沉淀了一晚上,仍然在身体里沸腾不息,她看着时槿之这张茫然无辜的脸,恨不得一巴掌给她扇回失忆前的状态,然后好好问问她,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