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边嚼边笑:“师父,你怎么跟个老干部似的。”
“嗯?”
“保温杯不离手我就不说了,上个礼拜评‘孺子牛奖’,主任都指定了给你,你还不要,那可是一大笔奖金。”
傅柏秋精致的眉眼覆上一层阴影,淡淡道:“实不至,名不归,花里胡哨的形式主|义,要来做什么。”
江宁“啊”了声,不解地看着她。
“我去忙了,你少吃点。”傅柏秋眼神闪烁,轻拍了拍她肩膀,放下保温杯,离开办公室。
也许是她快从那场灾难的阴影中走出来了,近两年她的道德感愈发低下,更多的开始为自己考虑,很多所谓“政|治正确”的玩意儿都让她嗤之以鼻,在她这里,死亡才是大事。
没有了亲人,她还有自己这条命,一样能坚毅地活着,连同家人那份也算在里面。
生命漫长,她前进的脚步很慢,但却从不倒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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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冬至,传统习俗是要在这一天祭祖,如今全国推行火葬,城里已经看不见坟头烧金元宝和纸钱的景象了。
傅柏秋下班后直接去了离殡仪馆不远的墓园,她不带花,只从车子后备箱里拿了块抹布进去。
墓园里人挺多,每一排石碑望过去,都聚集着三三两两捧花的人群,如果是在乡下,旧土坟边会有人烧些纸钱,而稍微偏远些的郊区,管理松散的,则会有人拎一袋子金元宝坐在路边烧。
走的是个形式,遵的是个习俗。
寒风如冰刀般往领子里钻,冻得骨缝都像要裂开似的,傅柏秋拢紧了身上的大衣,将额前被风吹乱的碎发掖在耳后,微眯起眼,走到第十二排第五块墓碑前,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