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在这里,银发雌虫才能说出那些憋在他心里的话。他一直盯着顾庭的睡颜,心里却再一次忍不住想着,如果这些担子没有落在小宝石的身上,他或许根本不用经历这一遭——不用被虫卵吞入腹中,不用耗尽精神力维系异兽,也不用因此而昏迷将近一百多天……

他忽然发现自己这个伴侣做的很不称职,说好要保护对方,最后却很难做到。

坎贝尔抿直了唇角,他伸手将被子重新给黑发雄虫盖上去,转身往浴室里走。

只是在银发雌虫刚刚走开几步,原本搭在一处被角上的象牙色手指颤了颤,那动静很轻微,小到像是错觉,却很快又趋近于无。

……

是夜,坎贝尔侧睡在床的另一边,银色的长发像是蜿蜒的星河铺满了半床,甚至有些溢着微光的丝缕落在了黑发雄虫的手臂上。

整个房间内格外安静,于是某些低哑的喘息就成了明显的点缀。

坎贝尔是在一片热潮中醒来的,他捂着额头,小腹阵阵发酸,整个虫几乎要被汗液浸湿。

“怎么回事……”他从床上做起来,心里算了一下自己的发情期,“不是时候。”

银发雌虫深深喘了口气,整个腹腔里热地厉害,让他恨不得立马喝下一桶冰水去,以将这些热潮给浇灭。

他步履有些踉跄了站了起来,尽量无声地走向浴室,决定去冲了澡再睡,只是当凉水浸透了全身,他才发现依旧是无用之功。

朦胧的水汽之下,坎贝尔低头,无声咬住了唇。

安静蛰伏在夜里的精神力触须自然也发现了主人身侧伴侣的情况,它们在黑暗中亮着微弱的光晕,便也无声地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