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正值傍晚,结束了一天工作的坎贝尔披着冷风回来,这几日天气愈发地冷,甚至在两个小时前还飘起了鹅毛似的雪花。
今天一天的时间里,坎贝尔正好巡视了临近几个星球上的军团训练成果,一来一回好几次,他从天蒙蒙亮起来就没有休息过,一直到此刻天空染了沉沉的黑蓝,连月亮都挂在半空中时,才顶着一身风雪匆匆回来。
翡冷翠的冬天很漂亮,银装素裹,天上的星与地上的雪形成了明显的映衬,远远瞧着闪烁着细碎的微光。
坎贝尔一进屋便提前取下了肩头沉甸甸的黑色披肩,边角嵌着一圈短粗的绒毛,上面甚至有些落雪后的潮湿。
手摸上去还有些冰。
他怕自己身上的凉气惊扰到正在沉睡的虫,便只得挂好了衣服快速冲了热水澡才出来,原本一身漂亮的巧克力色皮肤在温热水流的冲刷下隐隐染上了薄红,并不明显,只有在某些颜色稍浅的部位才能发现,于是这些红又隐秘地像是爱侣之间的小情趣,性感中带着可爱。
可实际上,坎贝尔已经空很久了——从灵魂到躯干,缺乏填满他的爱意,也缺乏填补他空缺的伴侣。
坎贝尔赤着胸膛、下身围着半截白色浴巾,银白色的长发垂在身后还滴着水珠。他快步走到床前,一低头便看到了依旧睡着不醒的雄虫青年。
比起三个月前,现在的黑发雄虫看起来更加健康,原本苍白的脸上浮现着一层酣睡而形成的薄红,蝶翅似的睫毛安静地伏下一片阴影,嘴唇水润,之前盘踞在他侧脸、躯干、四肢的血色红痕也已经淡到近乎于无。
不过比起主人那副安静沉睡的样子,蜷卧在床铺两侧的浅蓝色精神力触须倒是精神奕奕,它们甫一见了银发雌虫便兴致勃勃地靠了上去,果冻状的柱体像是藤蔓一般缠绕住坎贝尔的手腕、足踝,将雌虫拉着往床边靠。
被束缚着手脚的坎贝尔也顺从地侧坐在床侧的小沙发上,一双大长腿显得有些无处可放,纯白的浴巾因为坐姿而微微上滑,立马便被几条“眼疾手快”的精神力触须蹭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