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只会叫“妈妈”的黑红虫子老老实实爬了过来,似乎因为炮筒的威胁,它皱着触角,颇有种小心翼翼。
顾庭将手指递到虫子面前,“你想要我的血?”
虫子仰着脑袋,在“看”到血珠的瞬间精神抖擞,探着身子尝试性地靠近,见自己的行为没有被阻止,这才整个脑袋趴在顾庭的指尖上,口器对着那道小小的伤口覆了上去。
它很知道节制,小小的口器根本不敢乱动,就像是害怕把原先的伤口撕扯得更大。而顾庭在整个过程中,再一次感受到了离谱的、来自于这条虫子的亲昵,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如同回归母亲怀抱的眷属。
等虫子抬起了脑袋,原本在顾庭指腹上的伤口已经彻底痊愈了。
它噗叽噗叽动了动身子,肉眼可见地从深红色变成了更漂亮的浅水红,整个身体愈发地剔透,连原先丑兮兮的轮廓也转向圆润,有些像虫崽看的卡通画报中的虫物角色。
“妈妈!”脆生生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比刚才顺耳不少。
“……现在你能听懂我说话吗?”
虫子点了点触角,乖巧地趴在小雄虫的手上,略略翘着个尖的尾部来回晃动,和见到肉骨头的小狗如出一辙。
“那你是什么?”
“是妈妈的孩子!”
顾庭无语片刻,“你是从哪儿来的?”
“闻着妈妈的味道来的!”
“你……爸爸呢?”顾庭想到了虫族的社会传统,又补充道:“或者是雄父、雌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