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络罗氏早就将翊坤宫看厌烦了,正巧糖包又是皮性的时候,三天两头不是鞭伤就是嫌弃奴才太小心,连骑马都不能安生。
可要是出了宫,不说糖包了,怕是她自个都能飞了!
婉绣只是想着礼尚往来,也适时的和郭络罗氏通点消息,毕竟她也是从那两颗八卦的菩提树嘴里得知的。月初请安的时候陪着太皇太后聊天,她也不知是不是有心,透了点口风出去。
太皇太后身子好不容易好了一些,康熙早早地就备着想让她老人家出去轻快轻快,说不准对身子也有好处。
出了宫没有高位嫔妃固然好,但是半年光景未免也太无聊了。郭络罗氏至少大理都分得清,两人的孩子年岁又都相近,彼此说话自然比旁人更加亲近熟络。
再说前头和沙俄的抗战揪着纳喇氏等人的心头,怕是盼着人回来后能早点见到,自然不想出宫去的。婉绣知道战事稳定,博启也不是冲锋陷阵的兵职,自然不像纳喇氏那样过于担心而提心吊胆。
因此,郭络罗氏说要留芽糖多住一天的时候,婉绣只是笑了笑,没有当时拒绝。
她的孩子都是认人的,表面上看乖巧,可现在年纪小,芽糖能住一晚上就是顶天了。
郭络罗氏却不知道,她喜滋滋的抱着芽糖走了。她似乎是故意逗糖包,走的时候兴高采烈连头都不回,那身影瞧着不知道多得意。
婉绣回头一看,却见糖包拉着蜜糖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什么。
蜜糖笑,她对着婉绣道,“额吉,我可以和五姐去后院玩吗?”
婉绣点头,“后院子里花草多,去的时候叫奴才都看着,记得戴好额吉的香袋。”
花花草草的招蚊虫,像蜜糖这样的脸被咬两下就特别的难看。蜜糖也有过这样的经历,她心有余悸的捂着腰上的香袋,又看了糖包的,两人这才应着转身去玩了。
孩子们无忧无虑的,真是让人羡慕。
婉绣感慨万千,她扭头问道,“画送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