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棠手中一扬,白色的粉末扑向谢瑾白的脸庞。

在谢瑾白以袖子掩住口鼻的那一刻,唐小棠趁机挣脱。

他推开房门,贪恋地看一眼站在漫天粉末中的谢瑾白,身子如轻燕般飞掠而出——

“谢将军,后会有期呀!”

随着房门打开,白色的粉末很快就会被夜风吹散。

谢瑾白放下衣袖,夜色中,方才那名黑衣女子早已不见了踪影。

谢瑾白并未追出去。

一来,那名红衣女子的打扮很是特殊,瞧着不像是本国人。

明日,派人去丰怡酒楼打听,应当便能知晓对方的身份。

二来,方才那名女子已占用了他太多时间,今晚,他只想陪着棠儿……

夜风灌进,堂屋内烛火摇曳。

“咳咳咳……”

谢瑾白轻咳着,关上了房门。

去堂屋后头的里间洗了洗碰过他人的手,用巾帕擦拭干净,谢瑾白方才回到堂屋。

将线香放在烛火之下,于半空中微扬,轻烟缕缕。

闭眼。

一拜,二拜,三拜。

将线香插入香炉之中。

指尖轻触柏木令牌上唐小棠的名字,眸光温柔,“棠儿,新年快乐。”

屋檐上,唐小棠悄悄地,轻地不能再轻地将瓦片放回。

坐在屋檐上,齿尖紧紧地咬着食指,悲恸无声。

这一晚。

谢瑾白在堂屋待了一晚上。

唐小棠便在屋檐上,陪了一晚上。

东方微微露出白肚,太傅府中婢女、小厮相继晨起干活。

“小玉哥哥,新年快乐。”

唐小棠喃喃了一声。

运用内力,驱散身上的寒意,悄无声息的离开。

金乌从高大的宫墙之后,逐渐地升起,照亮整座颍阳城。

风雪停。

新年至。

“四公子,您要小的打听的那位姑娘,奴才打听到了!”

书桌之后,在执笔绘画的谢瑾白手中动作未停,只是淡淡吩咐童仆阿尧继续说下去。

“您猜测得不错,那位姑娘的确不是我们东启人。她是阮凌国的,身份好像还挺特殊,是什么阮凌国的圣女来的。据闻,在阮凌国,除却国君,便是国师同圣女的地位最高了。噢,对了,除此之外,小的还打听到了,还打听到了……”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