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推了他一把,催促道:“快去啊!”

这一声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床上的女子慢慢抬头看来,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那双眼眸少了以前的灵动,黑黝黝的像吸光的黑洞。

里面的人给他们让开一条路,宋祁走了过去,垂着头道:“我给你看看。”

“你们都出去。”乔沉月捂嘴咳了几声,见人都不懂,怒道:“出去!”

如此众人才陆续散开,乔沉月坐起身,道:“大师兄,你怎么过来了?”

“把手给我。”宋祁找了个凳子坐下,去拉她的手却被避开了,乔沉月摇了摇头,神色落寞:“没用的,好不了的。”

“不给我看看,怎么知道好不了。”宋祁不由分说地扯过她的手,将灵力探入其中,却感觉到里面干涸地犹如荒芜的田地,他无论探入多少灵力进去都无法改变丝毫。

乔沉月收回手,垂眸道:“大师兄,我做下那么多错事,就想过有一天得偿还,这是我自己选的路,我并不后悔。”

“你都不为自己辩解一下吗?哪怕......哪怕像以前一样,撒着娇叫我去求下师父从轻发落。”宋祁见乔沉月再次咳得惊天动地,连忙给她服了颗药丸稳住心脉。

乔沉月道:“大师兄,给我点时间,只要这次雨国能挺过去,我一步步跪着回玄真派,求师父给个解脱。”

“你非要把自己绑死在家国上吗!”宋祁气其束缚太多,可一想,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乔沉月望着虚空,道:“我想要,海晏河清。”

“不好了将军!粮仓失火,咱们撤退的路被人断了!”一名将士急急冲进营帐里,黄沙灌入掀起满营飞纸,营帐外烽烟再起,兵戟声不绝。

“起战。”乔沉月咽下喉头升起的血腥,披甲起身,灵活地将披散的长发绾成高簪,行走如风,快速出了营帐。

那个背影如曾经的粉衣少女越行越远,宋祁眼眶渐热,视线模糊。

这场仗苦战三日,乔沉月始终在最前阵顶着,在所有人厮杀地快看不到出路的时候,敌军撤退了。

他们一连三日没吃没喝,好些都饿晕在黄沙里,但这还并不是最难的,接下来只会更难,退无路,前有崖,只能被困在这方天地,耗到人去国亡。

随着时间的流逝,雨国的情况越来越不好,甚至到了不需敌方动手就会溃败的地方,所有人都求乔沉月降白旗,她利落地斩了领头的几个杀鸡儆猴,此后军中再没异声。

战场上,一个个人倒下,那袭银甲血迹斑斑地仍旧直挺着,挥出长剑耗尽身体里所有能转化出的灵力。

正在最绝望的时候,一名守关的士兵跌跌撞撞跑来,喜极而泣地禀报道:“将军,王家,王城最大粮商的那个王家,送米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