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说没关系、没有表现原谅,那平和的表情下,其实是无所谓了,无论道歉与否,都影响不了她的心情。

宁初夏自然是看到了宁初春和宁初秋眼底的错愕,她没说话,只是神情淡淡。

她从头到尾,没有打算替原身原谅,事实上这也很难去说什么原谅——大家都有大家的理由,只是被牺牲的那个,没有资格开口。

都过去了,从来没有和没关系画上过等号。

当然,宁家人依旧是原身的亲人,对于亲人,她会尽应尽的义务,可要向前世一样尽心尽力,牺牲自己,照亮他人,是不会的。

宁父和宁母没注意到儿女之间的波澜。

他们夫妻俩看着宁初夏,神情均是复杂。

和之前的每一次送别一样,话到嘴边,只剩下那翻来覆去地“要好好念书,缺钱就写信、打电话回来”。

火车到了站,宁初夏便排着队上了车,她坐的位置靠窗,隔着窗能看到宁家人同何老师一家正簇拥在一块,抬头看她,朝她招手。

今日的天气很好,万里无云,阳光照在站台上,人都睁不太开眼。

宁初夏倚靠在床边,同身边的人一样,向窗外的家人挥着手。

火车发车,站台的人便也跟着小跑了起来,渐渐地落在后面,成了看不见的点。

宁初夏顺着开始加速的车往前看。

这一去,再回来,应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