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他叔叔阿姨。”江眠沉声道,“他在美国长大的,那对夫妻是他父母的好友,也是邻居。”

苏遥以前打比赛的时候,每到夏休期和春节,都要回去过年,这在他们职业圈不是秘密。

江枫:???

到底她是苏遥的复健医生还是他弟是苏遥的复健医生?

江枫下意识想敲门,被江眠一把拦住,“不是说可能在睡觉吗?”

“那不进去?”江枫问道。

“等等吧。”

江眠坐到一旁的长椅上,手肘撑在膝盖上,半躬着身子,从江枫那个角度看过去,光与影一同落在江眠身上,给他整个人覆上一层不真实的割据感。

“你在怕什么啊?”江枫走到江眠身边,慢悠悠坐下来,“这是不是叫近‘遥’情怯?可能此苏遥非彼苏遥呢?”

“他是。”江眠沉声道,他很清楚,世界上没有第二个这样的苏遥了。

“病例在你那里?给我看看。”

“这病人**,还能说给就给啊。”江枫拍了江眠一把,恶狠狠道:“求我。”

“求你。”江眠几乎是不假思索。

江枫:……

江枫给值班护士打了个电话,不消片刻,小护士就带着一个蓝色文件夹跑了过来。

等小护士走了后,江枫才把文件夹往江眠怀里一塞。

那个被藏了三年的秘密,就这么轻巧落在了江眠手里,他面无表情的翻开,逐字逐句看过,再面无表情的合上。

美国的深夏干燥闷热,阳光照在深色瓷砖上,带起足以令人晕眩的热浪,可坐在一旁的江枫却莫名有点发冷,甚至不敢出声。

“这三年来,他都这样吗?”江眠低声开口。

“嗯?你说的‘这样’是哪样?”

江眠没有再说话,其实他心里很清楚,苏遥放不下云深,放不下林止,所以才在一而再再而三、毫无原则的“迁就”,“迁就”那群被全然蒙在鼓里,甚至不在人前提起一句“苏遥”名字的孩子。

同时也在迁就自己,那个云深战队永远的“不见长安”。

就在这时,苏遥的房门忽地被打开,在这四下无人又死寂的走廊里,那红穗相碰的叮铃声显得格外清晰。

江眠循声望去,和夏清和四目相对。

夏清和有点想跑,在看到江眠的瞬间。

他不玩御江湖,不代表他不认识江眠,不认识“江枫渔火”,江眠可是一个能靠脸出圈的男人,更别说搭上苏遥那层关系。

这人是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苏遥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让职业联盟的人知道他生病的事,在手术做完后不久,就拿了一本“点名册”给夏清和点相认人,上至联盟主席,下到青训营预备选手,还旁支似的附带了一本“电竞记者”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