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叶岚打了个眼色,士兵上前扶着人往床走去,等给人盖上被子,又搬着小圆凳放在床侧,殷勤地接过江云宜的药箱。
江云宜把着脉,脸色却是逐渐严肃起来。
“怎么了?”叶叔紧张地说道。
“中毒了。”她伸手从药箱中拿出一根纤长银针。
那银针极为细软绵长,在天光下闪着银质光泽。
只见江云宜一脸严肃,细眉紧皱,嘴角抿起,把银针朝着他手腕处扎去。
“别动,有点疼。”他像是又先见之明,直接按住王爷忍不住弹起的手,冷静说道。
很快,她便把东西拔了出来,只见银针尖头处冒出黑色的痕迹。
叶岚脸色大变。
叶江廷倒是冷静许多,捏着那根冒着血珠的手指,平静问道:“三娘可知是如何中毒?”
江云宜把银针放在火折子上烤着,只看到黑色的痕迹慢慢退去,这才收回到帕子上。
“我想要看一下王爷之前受伤的地方,听说昨日伤口就有异样。”
叶江廷顿时有些为难。
“不必为难,在大夫眼中,男女老少不过都是肉体。”江云宜像是明白他的为难,冷静说道。
“倒也不是因为这个。”叶江廷慢吞吞脱下外衣,露出一道狰狞的伤口。
“某人的心眼便是芝麻都比他大的。”
最后一句,他含在嘴里嘟囔着。
伤口正中胸腔,差一点便是心脏的位置,当时能救回一条命可以说是惊险万分。
如今这个伤口的边缘隐隐泛红,竟然有再次化脓的趋势。
江云宜脸色大变。
“不该啊,伤口都已经愈合了,怎么还会化脓。”她转首问道,“可有王爷之前的药方和案诊记录。”
叶岚点头:“我这边让人取来。”
“很严重?”叶江廷粗黑的眉毛微微皱起。
“有些奇怪,王爷这边还未发炎的地方看去,骨肉长势很好,只是不知为何伤口又有溃脓之兆,许是因为体内的毒素。”
她简单地解释着。
“是何毒?”
江云宜摇了摇头。
叶岚很快就取来药交给江云宜,江云宜看着药方一愣。
“怎么了?药有问题?”叶叔紧张地问着。
江云宜回神,摇了摇头:“不是,这个字迹好眼熟。”
“是离情重新誊写地吧。”叶江廷眼睛一瞟,解释着。
她倏地回声,点了点头:“药方没问题,没想到王爷也对银杏忌口。”
“对对。”叶岚点点头。
“我祖父也是对银杏忌口。”
紧接着,又把今日吃食都细细看了一遍,皆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