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平直的眉眼在日光下矜贵而冷漠。

“你也是这样的。”

他的视线落在不远处,花厅内百无聊赖的江云宜身上,意有所指。

“我没有什么好与你说的。”

温如徐冷冷说道,抬脚就要往花厅走去。

一杆翠绿色的竹笛挡在他面前。

“她出京已没有回旋的余地。”叶景行冷漠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温少卿年少有为,也该明白所思非人。”

这话像是一泼油,瞬间点燃了温如徐的怒火。

“世子手段高超,也该明白所做不端。”

叶景行懒洋洋地笑了笑,目光露出嘲弄之色。

“温少卿至今都没明白,她要的,你给不起。”

“若是你真的可以护住她,在舒家的时候为什么还能让她受委屈。”

“若是你真的可以保护她,她在玄明堂为何还如此落魄。”

叶景行收了笑意,锐利的眉眼,紧绷的下颚,如刀剑出鞘,锋利而直白。

“你有无数种解释,可你自己心中明白,到底是为什么。”

温如徐一张脸青白交加,袖中之手不由攥紧。

“成也温家,败也温家。”

“你挣脱不开。”

叶景行收了面前的竹笛,懒懒散散中喊着一丝冷冽。

“京都风云叵测,官家心思难测,太子极限求生。”

他冷漠又无情,似乎完全没有把大尧最为尊贵的父子放在眼中。

“她离京,是为了保命。”

温如徐心思欺负极大,眼角泛出一片血色,可脸色依旧冷漠。

“剑南道常年战乱,三年内必有大乱,她在京都便还能得太傅余威一丝照顾,你又如何护住她。”

他沙哑着,咬牙切齿地说着。

叶景行说的话字字扎心,让他愤怒,让他绝境困兽,可又反驳不了。

因为他说的是对的。

“剑南军不会让敌人迈入故土一步。”

叶景行笑,信誓旦旦。

“我叶家拱卫剑南道数十年,只要你们京都不再背后捅刀,便能继续护边境安宁。”

他说得直接而简单。

“剑南道未必是她最后的归宿,但显然现在的京都已经不是。”

温如徐脸色一变。

“这就是我今日与你的交易。”

叶景行的声音在日光中瞬间缥缈起来。

“太傅死了。”

他一字一字,清晰而冷漠。

温如徐手指微颤。

“天子父子,不死不休,于百姓、于社稷,百无一利。”

“放肆。”他紧咬牙关,厉声呵斥。

叶景行冷笑:“粮草一案,你温家当真毫不知情,南方可是温家的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