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理由。”叶夜午日后,自外面一脸沉重地回来。

“明真先生直接入了刑部死牢,谁也见不了。”

舒云宜脸色惨白,握着杯子的手微微颤抖。

“继续看着刑部,去查京都最近有什么疑事。”叶景行吩咐下去。

叶夜忧心忡忡地退下。

明真先生是白鹿学院前院长,从游历花丛的浪荡子到名满天下的名儒大士。

他在大尧名声极高,也更为突出。

更别说这位读书人曾在十四年前,力挡敌军千军万马之前,为京都百官和百姓逃亡留出一线生机,更是成了学子口中的楷模。

高高在上,平步青云的学士太有威严了,而这样前半辈子落魄,后半辈子腾飞的人才更有说服力。

这次管家骤然以意欲之罪把人抓起来,态度强硬,丝毫没有顾忌天下学子的感受。

舒云宜不由朝着最坏的方向想去。

明真先生在做一件大事。

她是知道的。

自懵懂时便跟在他膝下读书识字,到了如今已是十多年的光阴。

一开始他在舒家还能安安稳稳地坐着,可到她六岁之后,老师每年至少有半年都是在外面的。

天不亮就出门,深夜而归,有事一出门就是一两个月。

直到五年前,他带回了玄子苓,交给了自己的忠仆玄大叔抚养。

而那一年,太傅挂印辞官,官家百般挽留,奈何根本阻挡不住太傅南下归隐。

那一年,京都同样血流成河,科举舞墨一案,震惊大尧。

谁也不知道,太傅离京前一晚曾深夜到访舒家,和王来招彻夜详谈,直到东方即亮。

太傅走后,从来不动声色,闲适淡然的王来招大哭一场,之后消失了半个多月,这才带回了玄子苓。

她莫名有些不安。

“我去找太傅。”她忍不住站起来,焦躁不安地说着。

叶景行摇了摇头。

“你有没有想过,明真先生此番入狱若不应公,而为私,是为何?”

他几乎锐利地问着。

舒云宜冷冷地看着他。

“明真先生被抓之前发生过什么事情?”他徐徐引导着。

“去哪了?”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出去了?老师出门两天。”

“两天最远不过到渭河?渭河附近的事情我可以很确定地说,渭河到京都方圆百里,最近没有任何异样。”

舒云宜迷茫地看着她,电光火石间,有一点异样一闪而过。

“你知道太傅对当今官家而言是什么吗?”叶景行手中的竹笛扣在桌面上,淡淡问道。

“恩师。”

舒云宜谨慎地说着。

“当今官家幼年在冷宫长大,性格孤僻,幸得当时为国子祭酒少卿的江轩庇护,躲过先帝末年夺嫡大案,最后被太傅一路扶持登上帝位。”

叶景行不动声色地解释着,短短几句却带着意犹未尽之意。

“官家待他如师如父,敬爱有加。”

他咬着最后几个字,重重说道。

舒云宜脸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