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

“流言应该也要散了。”

“是吗。”

两人一坐一站,有一下没一下地说着。

玄子苓忍不住扑哧一声笑起来。

“你这个表情好哀怨啊。”他指着叶景行笑得贼大声。

只是笑着笑着突然笑不下去了。

“哈哈哈。”他感受到面无表情盯着他的视线,笑容逐渐僵硬,最后干笑了两声,“我去忙了。”

他抱着算盘连滚带爬地跑了。

舒云宜咳嗽一声:“说起来,我很早就发现你好像对温家有点意见。”

叶景行捏了一块冰糕,冷静说道:“没啊,好得很,没冲突。”

“哦,骗人,有鬼。”舒云宜嗤笑一声,低着头继续整理书册。

叶景行坐在边上帮忙塞驱蚊药囊。

“你很闲?”

近在咫尺的气息让舒云宜莫名觉得有些不自在,微微睁大眼睛问道。

“一个人质哪来的事情。”他一边说一边眉心紧皱,动作僵硬地把香囊口扎起来。

“这样。”舒云宜看不下去了,捏着他一根手指说道,“不要把抽线的绳子扯住。”

指腹温热的气息贴在手指上。

夏日滚烫的温度带着笔墨之气深深地烙刻在肌肤处,也让他僵在原处。

“你是木头吗?”

舒云宜见他不动弹,挪到他边上,把他整个手腕拎起来,自己动作麻利地把香囊口扎起来,重新塞回他手中。

叶景行手指捏着香囊,不说话。

“若是温如徐依旧执意要娶你,你会嫁过去吗?”

葡萄藤架下,热烈的日光透过浓密的藤蔓落在桌面上,光影泯灭,遮挡出一角阴凉。

气氛倏地沉默下来。

舒云宜书中地笔停在原处,晕开一点黑墨。

她盯着那张写废了的纸,嘴角微微抿起。

叶景行不由握紧手中的香囊。

“再说吧。”舒云宜把纸张揉成一团,扔在脚下,随口说道,“你一个世子整日关心这些事情做什么。”

叶景行半阖眼,手指摩挲着香囊上复杂的花纹,笑着摇了摇头。

“嗯,是我冒昧了。”

舒云宜再一次把写坏的纸,揪成一团扔在地上。

叶景行不说话。

舒云宜也沉默。

两人各有心思地做着手边的事情,心照不宣地各自略过此事。

“温夫人来了!”玄子苓一脸惊恐地,“温如徐也来了。”

舒云宜眉心倏地皱起。

“看病?”她深吸一口气,这才冷静问着。

“神清气爽,面色红润。”玄子苓比划着,“把柜台上的胭脂水粉全买了。”

她沉默地收拾着桌子上,自嘲地笑了笑:“还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