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崇元的意思已经再是明显不过了,户部尚书,借以自己的职位之便,经商谋利。
这可是要掉脑袋的大罪。
所有人都明白这一层寒意,被吓得大气不敢出,明明是薛世清升官的宴席,此时气氛却紧张到了冰点。
曾经为户部尚书办过事的官员,不由得吞咽了一下口水,心口发紧。
户部尚书自打柳崇元那句话一出口,整个人都已经僵硬在了原地,脸色苍白,额头上都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来。他缓了许久,这才打着颤说道:“柳崇元,你可不要血口喷人!污蔑老夫私下里经商盈利,你可有证据?!若无证据,可就不要怪老夫明日早朝上参一脚了!”
可惜这话说的似乎没有多少底气,听起来无法叫人信服。
“呵……”
全场寂静中,柳崇元轻蔑一笑,“我东厂办事,证据自是不劳刘大人费心。”
他环视了四周一圈,最终目光落在了顾和以的身上,让顾和以下意识地后退了一小步。
见了顾和以的小动作,他收回了目光,“证据早已齐全,就连刘大人想如何陷害顾家,以夺得京中香料生意的控制权,本督都已经查明,京郊的崔家人,此时应该已经在东厂里,上过两轮刑了吧?”顿了一顿,他缓声说道:“本督等到今日才来拜访,不过是为了能演上一出好戏罢了。”
声音不重,却字字清晰,带着笑意,又似嘲讽。
满意地看着户部尚书惨白着脸色,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柳崇元稍微眯了眯双眼,拍了拍手,在安静的宴席之中显得清脆,“好了,户部的人,还有薛家的人,全都带到东厂,好好的审,一个不留。若有反抗的……呵,本督会亲自上手。”
说到最后这句,让本就受了惊吓的人们更是心中一颤,这谁敢反抗?
番子们手脚灵活,直接上前押人。
只要是进了东厂,哪儿还有能完好出来的?
全场寂静了片刻,紧接着人群中爆发出了一阵阵哭喊和哀嚎声,一场喜庆的升官宴席,此时却仿若跌进了地狱之中。
薛家的人心中惊惧,就是户部尚书说,他能够护着薛家,帮助薛家一路往上爬,他们薛家才会和户部尚书结为姻亲,一直以来在暗地里做上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谁想到,户部尚书连同一起来了宴席的户部官员,全都毫无反抗之力的被东厂押走?
顾和以怔怔地站在女席那旁,眼睁睁地看着番子们将一个个哭喊的人押走,感觉眼前就像是在放慢镜头一般,让她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气。
这时,满脸都带着不正常潮红色的薛父也被番子押走,这一副难以见人的模样,让其他与户部无关的宾客们忍不住窃窃私语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