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杰颓然躺下,长长舒出一口气。闭上眼,一手重重抹了一把脸,另一只手则轻轻的握了握掌心里那一团柔软。
温热的手,被他捏了许久,沾了不少汗,腻腻的。捏着的不舒服,被捏的更不好受。
但不想放开,总觉得放开了,就会抓不住。
胡杰闭着眼,想睡。身体是疲倦的,但思维却渐渐止不住。
把一切都告诉给胡凤花后,他原以为她会暴跳如雷或者惊慌失措。但没曾想她却只是沉默,但不在沉默中死去,便在沉默中爆发。他等着她爆发,所以片刻不离。
但她就是不爆发,看着电视咔叽咔叽把戴维德给她买的吃食都吃光,就洗洗睡了。
胡杰也知道要睡,已经是深夜,他明天还要上班,开不完的会,批不完的条,忙不尽的应酬,赚不尽的钱。
地球照转,日子照过,谁也脱不了这样的生活。
可他怎么能放心的下,你说知晓了这样天大的事,她怎么还能跟没事人似地,吃啊喝啊玩啊睡啊。
她就真没半点想法说法?
知道她没心没肺,可草包就该有个草包样。她这样高深莫名深藏不露风淡云轻的,他怕啊。
怕她憋着憋着就憋坏了,坏成什么样,就不知道了。
所以就不由分说蛮横无理的挤在一起,这荒唐的。自打生出来就没一起睡过的两兄弟,破天荒的同床共枕。
偏生她变成了个女的,像什么话?
管他像什么话,只要别在他眼跟前坏菜了就好。
他可真经不起第二茬。
躺在床上,闭着眼硬逼着自己睡。可又不敢睡死,怕睡死了,身边这货发作起来,寻死觅活可不要糟。
可不睡,干熬又不行,他累。
纠结着,辗转反侧。可她倒好,一点没事,还真睡着了。
睡着了也好,没听说睡着了还能惹是生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