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世番便道,“她是亡妻的女儿,一直养在祖母膝下。同祖母感情深挚。并非是臣教导得好。”
天子不由便心生怜惜,道,“原来还有这样的隐情。真是个可怜可敬的孩子。”
天子见时候不早,话也说得差不多了,略寒暄了几句,便不再留他。
待柳世番离开后,天子便起身去,摸了摸十四郎的头十四郎也是个没有母亲的孩子,从小寄身在贤妃处。贤妃是个绝不会容人挑出丁点儿瑕疵的、最“贤良淑德”不过的女人,可照旧将十四郎养成眼下这般不争不言的性格。柳世番那长女,小小年纪便自愿出家,又何尝不是十四郎同属。
推人及己,天子便越觉得十四郎令人疼惜。
十四郎不解其意,仰头看他,天子亦不解释。
只道,“怎么把书收起来了?再给朕读一会儿,读完咱们一起用膳。”
十四郎不由欢喜起来,忙道,“是。”
自上一次失约,十四郎已有半年多没见着云秀。
却也并不全然是云秀的过错。
中元节后不久,天子便令十四郎搬出皇宫,迁至十六宅。
十六王宅是皇子皇孙们聚居之处,庭院没那么深广富余。又因他年纪太小,贤妃怕他照顾不好自己,便给他安排了许多亲信宫女宦官。他每有什么举动,身旁都有许多人跟着。他怕云秀来时被这些人看到,便不敢再随意吹奏引凤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