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世番恍然——原来是他,那确实见过不错,早些年先皇常将他带在身旁,只是那时他还小,尚没这么显眼。
互相见礼之后,太子便笑道,“现下向夫子请教国是,夫子可愿意教我了吗?”
柳世番却也不同他调侃,堂堂皇皇一句,“一如既往,知无不言。殿下请讲。”
李沅腹诽——什么叫一如既往啊!早先你可没知无不言。但对着个正气凛然的八面玲珑着的夫子,还真没法厚着脸皮继续和他套近乎。
李沅便也直奔主题,“依夫子看来,如何才能尽快平定叛乱重整山河?”
柳世番竟沉默许久,才问道,“不知殿下说的尽快,以几年为期?”
“……年内不成吗?”
柳世番摇了摇头,叹道,“年内不成,甚至十年内也未必能成。殿下说尽快,然而臣斗胆——殿下欲平定叛乱重整山河,则务必尽缓,做好功成不必在我的准备。”
却出乎柳世番的预料,眼前两个少年都没有流露出震惊、不服、恼怒不信的神色,反而相互一对视,俱都如确认了什么一般,沉寂下来。
“夫子为何这么说?”
柳世番道,“殿下可知此刻的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