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衡之一边倒茶一边回话:“您也知道是十天前,两千两银子够干什么呀,我朋友间要打点,总不能老让他们请我,偶尔我也得请请他们不是。”
“你请也没什么不对,可这银子未免用的太快了些。你又不用买衣裳买首饰的,你们书生学子凑一起谈诗论道,花得了什么银子?你莫不是糊弄我吧?”
秦氏对顾衡之的银子去向提出了质疑。
顾衡之茶杯一放,没好气的说:“娘,您这是信不过我?您给我多少银子呀,我犯得着糊弄你吗?实话跟您说了吧,您给我那些,根本不够看,我身边都是些什么身份的朋友,哪个不是有头有脸,出身名门的,我请他们喝茶,吃饭,档次太低的地方肯定拿不出手啊。一顿两顿饭的事儿,银子不就花了,哪儿还有剩。”
秦氏想想也是,从前他们没交际过,也不知道原来交际要花那么多银子,想要过那种往来无白丁的日子,首先就得让自己脱离白丁,现在的人都很势力,年轻学子间,往年是比学问,如今也变成了比家世,比富贵。
清贫些的学子也有啊,可与那些本身就很清贫的学子们交往,又能有什么好处呢。还是得跟世家子弟们一起混,他们家学渊源,懂的本就比寒门学子要多,只要把这些世家子弟们的关系打好了,将来真要求他们办点什么事情也就好说了。
忍着心痛,秦氏又给儿子拿了一千两去,叮嘱道:
“省着些,开始的时候不宜投入太多,关系也并非只有金钱能够维持。”
顾衡之掂量着那薄薄的两张纸,不情不愿的折叠起来,塞入袖袋里。
“娘,我是什么身份,别人不知道,您还不知道嘛。当了那么多年的庶出,就算我会写文章又如何,人家不照样瞧不起我,近来我与那些世家子弟们混在一起,旁人都高看我一眼,您说着关系宜不宜投入?我出去风光,不正是娘您风光嘛。”
说完这些以后,顾衡之便离开了西芩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