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近呼喊:“娘,娘。”
大觉不妙,华氏嘴唇苍白的很,蒋梦瑶伸手碰了碰她,喊道:“娘,您怎么了?娘,您别吓我,快,快来人啊。大夫呢,快去请大夫。”
蒋梦瑶将华氏的被子掀开,就见华氏依旧是白日那套衣衫,合衣平躺着,两只手交握放置在腹前,双目紧闭,神态安详。
高博探手在华氏鼻下,良久都没有反应,过了好一会儿后,才闭起了双眼,呼出一口气,说道:
“不用喊大夫了。她,死了。”
蒋梦瑶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华氏是真的死了。
吞金。
就在高博他们来前一个时辰走的,尸体还没有完全冰凉发硬。
在她的梳妆台前,放了厚厚一叠书信,全都是写的‘吾儿高博亲启’,足足有二十来页纸,伺候华氏的婢女说道,华氏从昨天下午就把所有人都摒弃门外,自己伏案书写,一直写到夜半三更才歇下。她们从外面的窗牑中,看见华氏歇在床上,便未觉有异。
高博坐在华氏一直坐着的梳妆台前,一页一页的翻看华氏给他写的信,信中从高博未生之时开始写起,再到后来宫中之事,也与高博一番讲解,说到她对高瑾的感情,更是涕泪纵横,信纸上仍残留着她的泪痕,可是在信中却没有写明,为什么她要自尽,只说自己十分纠结,愿长伴郎君左右,却又恐郎君伤害骨肉,若是她一人,自当随郎君之愿,可是,她不能再一次用亲骨肉的生命做赌注,她万般纠结,只觉唯有一死,方能太平。华氏在信的尾声里说,在自己死后,不用替她土葬,直接找片河流将之放置河面,顺留而下,水能通情,自会将她带去心爱之人身边的。并且不用替她换上寿服,这身衣服便挺好的。她知道高博不愿回京,便说若不愿回京,就带着蒋梦瑶一路向北,渡过鹭江,隐姓埋名去齐国生存,皇上纵然盛怒,却也绝不会去齐国搜寻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