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口气,无奈的点下了头,浑身上下月般的光华似蒙上了忧郁的昏黄色的光晕。
她说写字,却没有去提毛笔,随意跑到门外折了细细的树枝,研开了墨,用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拿笔手势沾了沾墨便在纸上写了起来。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见着她的字,却是第一次见着她这样的字。不若平日抄棋谱时的脏乱,清爽整齐,颇有风骨。
“在我们的家乡,是很少有人用毛笔的。”她搁下了树枝,抬眼对上他,“我们用的笔都如树枝这样笔头坚硬。”
中原有如此的地方吗?楼水阳颦眉。
“我是天足,我们家乡的女子都没有缠足的风俗。夏日也不似这边必须穿着不露丝毫肌肤。”
他猛然想起那次池边她将袖子都拉上肩膀的举动,原来,是风俗……
“元宝,你家在关外?异族人?”
她垂眸笑笑:“不是。”
不是?可她起居坐行与中原人并无太大区别,只是有时说话做事有些特殊罢了。那会是一个什么地方?似中原而非中原……
“其实无情对在我家乡也并不流行,只是一直为我所爱罢了。无情对是一个先人,名为张之洞的创的,可是在你们这时却还不知道他的名字。记不记得我经常给你讲苏破门的故事,其实那并不是传说,而是异国的小说,标准的名字是superan……我知道字母对你来言太难想象……不,我不是骗你,听我说完……几日前,你问及小六时我曾经脱口而出‘不知道啊,打他……’,并不是殴打之意,在我们家乡,有一种传音工具,叫手机,无论在哪只要一打都可以找到人……”元宝停了停,苦笑,“水阳,你可曾经想过,我……原本不该是出现在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