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疼痛袭来。全身的伤口都在叫嚣,像有千万根针在扎着他,又好像有千万只蜜蜂正在叮咬他。
江人鹤趴在地上,满身血污。他在玉阶前打着滚,尽是狼狈。死神就在旁边,他能嗅到那股恐怖气息。他挣扎着爬开,然而对方却是如影随形。他慌慌张张地用手掌堵伤口,可是鲜血依旧泉水一般喷涌。他能看见地面斑斑的血迹,每一滴都仿佛正在发出哀鸣。他想拦住一分一秒地流逝的时间,但那只是痴人说梦。没有任何办法、单单只等死的感觉过于可怕。
生命飞速溜走,江人鹤畏惧了。
与此同时,林安行也渐渐占据到了上风。无需帮忙,再过一段时间应当也能取胜。
叶时熙、林九叙、江景泽、江景泰四人跨过了江人鹤,向着大门冲去!
“啊……啊……”江人鹤的脸孔扭曲,已看不出本来样貌,取而代之的是对死的恐惧,眼泪鼻涕一齐挂在脸上,“啊……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叶时熙忍不住叹气:“现在也知道不想死?之前那些……都何苦呢?”
“啊……啊……”
叶时熙有一点同情。
到了临死这个时候,本能的对生的渴求终于显现。江人鹤回顾一生,也许会猛然发觉,过去所追求的、所偏执的,全都没有意义。他为了江名世给的那碗米线,杀死了秦一梅,想杀死江景泽、江景泰,也杀死了他自己。付出的这一切,究竟值不值得,可能到了最后一刻才终于能看得分明。
“你,”叶时熙忍不住说道,“你先别动,也许能活。林九叙是一个神医。等我们仨办完了事,他会出来看看你的。但前提是,你不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