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道:“我还是留在这里等子归吧。”
“不行!”长生把他拉起来,递过衣裳,“这里自有人留守。子归若是到了,她愿意留下等着便等,她若愿意来追咱们——那更好。你不说我的徒弟,叫我自己应付?放心,她只要来了……”
“不光是这个。”子释预备穿衣服,胳膊压根儿抬不起来。瞪他:“看你干的好事!我才不跟你去,两天两夜五百里,到地方你就准备替我收尸罢!”
长生失笑,过来帮忙:“明明连动都没让你动……力气都上哪儿去了?”
子释恼了:“你!……”
长生知他不愿拖累自己,可是这种关键时刻,又有了夜里的突发事件,怎么敢让他离身?转口劝道:“没你说的那么吓人。虞芒在府衙仓房里找出一辆双轮马车,能拆能装,轻便结实,十分好用。我先带你过隧道,等到了那边就乘车。这一趟只围不打,交给虞芒最合适。速度要快的是士兵,我陪你慢一点无妨。你信不过马儿还信不过我么?不会颠散你骨头的……”
他什么都考虑到了,子释不再坚持。
接下来的过程,干系重大,却也尴尬异常。其中多少残酷绝情、苍凉无奈、荒诞难堪,用什么衡量?又用什么来消弭?自己不在场有不在场的方便,在场有在场的好处,他既在前头挡着,且顺着他来吧。至于其余,多想无益。
衣裳穿好,低着头由他替自己整理前襟,忽瞥见双手护腕三色花纹精致异常,奇道:“这个好漂亮!之前怎么没注意……我看你一身行头,就属这个最漂亮。”
长生顿了顿:“不要只图其表。”
子释伸手摸摸,十分感兴趣:“这么说有特别的用处咯?什么东西编的?是不是刀枪不入那种?能做衣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