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眼前没有旁人,这个李文看起来比那个叫李章的书僮更活泛些,正是问话的好机会。
“李文,你家少爷他——”
歇口气,再接再厉:“他——”
那横在心头最在意的一句话,爬到舌根打个转儿,又和着血咽回肚子里。
“没什么……你去吧。”
瞅瞅手中衣裳,心道怎的也得给他换下来。身上的早沾了汗水,湿气回侵,定然受寒。况且好几处地方染着血渍,更须及早清洗。
要换衣裳,先得脱衣裳。
入目素白艳紫,交相辉映。穿在他身上,实在是说不尽的雅致蕴藉,别样风流。
长生被李文提醒了,这梦中一样美丽的着装,原来只是朝服。
该死的朝服。
动作里不觉带出几分火气,仿佛只要脱下这身衣裳,就可以连同他的家世背景身份立场一起剥离。
“啪”一声轻响,线绷纽断。余势不减,领口衣襟一并撕裂。
正呆愣愣眼睛发直,一只手忽然搭上了自己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