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拗不过阿茶,最后还是替他拆了点滴。
阿茶慢慢地翻身下床,但只是稍微动了动,胸口便觉得起伏激烈,好像快喘不过气来一样。
海渊一直看着他,什么话也不说。
阿茶走下床,东倒西歪地步出病房,临行前又回头看了海渊一眼。他觉得这个小孩挺没礼貌的,从他醒来到现在,就一直瞪着他。他是哪里不对了吗?
「如果你妈有什么事情的话,就打电话给我。多晚都没关系,有状况一定要告诉我。」阿茶说。
海渊点头,但对阿茶释出的好意却不是太有兴趣的模样。
「那我走了。」阿茶扶着墙壁死撑活撑,撑去搭电梯下楼。
海渊望着阿茶离去的背影,心里头满是一种不知名的情感弥漫。
那个人,那个老人家,他同学夏泽方的爷爷,自己也曾经从母亲口中听过这号人物。
一个年过半百,头发斑白,穿着洗到快破洞的汗衫、可笑滑稽的四角短裤,还有那双白色塑料的夹脚拖鞋的人。
明明只是个随处可见的欧吉桑,海渊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昨天第一眼看到他之后,活像被雷打到,全身起鸡皮疙瘩颤抖个不停。
这真是种叫他不快的情绪,他头皮都发麻了,整个人一下子热一下子冷,心里头乱七八糟、一直静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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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立新华中学男子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