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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啊,叶姑娘,别说胡话啦!”

探出的身体猛地被人拽了回来,一旁的老妇人扯住我叫道,“哪是什么孩子啊?才五个月不到呢……紫河车,紫河车,只是入药的紫河车而已……”

紫河车?

紫河车,本指胎儿出世时脱掉的胎盘,但这老妇人所指的,是……是我刚生下的那个五个月大的胎儿?

我彻底地抓狂,顿时忘却了我正身处另一个时空,竭力推搡着扯住我的老妇人,骂道:“你们打掉我的胎儿入药?你们疯了!疯了!我报警抓你们……我告你们……”

老妇人立时板起了脸,面颊上虚浮的铅粉簌簌直掉:“叶儿姑娘,你这是什么话?不是你自己主动说要把紫河车提供给老夫人治病的么?还报锦什么?报锦衣卫么?锦衣卫不也是咱们九千岁掌管的?还告官?谁不知咱们九千岁是当今最大的官?”

我主动要把自己的胎儿给人做药?

还锦衣卫?

九千岁?

头脑中轰隆隆仿若有巨雷劈过,又有闪电耀出狰狞可怕的亮光来。

而我,油然生了一种想让巨雷把自己劈死的渴望。

“我疯了,我一定是疯了!”

我瘫软在螺钿雕花的月洞c黄上,望着手上的血,垫褥上的血,以及枕边被我按出的血手印,无力地喃喃自语,好久才能抬起头,勉强将嘴角扯出一丝笑纹:“婆婆,我一定……病得厉害了,什么也记不得了。你能告诉我,今年是什么年号,我又叫什么吗?”

老妇人奇怪地望着我,怕是真的把我当成气得疯了,眼底渐渐涌过同情,声音也柔和了些:“唉,看来真是不记得了!枉费老夫人疼你一场哪!今年是正德五年,你是叶儿姑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