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皇帝满脸阴霾,如旋风般朝太皇太后刮去,刘桐与陈章心下一惊,飞快往前一扑,一左一右抱住了他的腿,
“陛下息怒,她可是您嫡亲的祖母,您要史书如何书写?”
皇帝已然被那摊血给刺激的理智全失,
只见他下颌绷紧,额尖青筋暴跳,长袖一挥,咆哮道,“放开朕,史书乃强者为王,朕还怕那书吏乱写?”
“陛下!”陈章死死抱着皇帝的腿,苦苦不放,含泪劝道,“陛下,孩子已然没了....您去看看傅姑娘吧,余下的事交予臣与刘桐来处置,外头百姓云集,傅姑娘伤了身子,眼下决不能出城,您先送她离开才是呀....”
皇帝闻言,心口钝痛,身上的力也仿佛泄了似的,他踉跄退开,眼底竟是渗出一丝血泪,闭目,寒声道,“太皇太后无德,将其送回慈安宫。”
“臣遵旨!”陈章松手起身,抬眸望了望这位帝王,
烈风卷起他玄色衣角,他巍峨的身影挺拔矗立,面上颓然,难过,泪痕交错,不一而足。
陈章心中极是不忍,却无力说什么,只朝刘桐看了一眼,示意他照料好皇帝,扭头押送太皇太后离开。
皇帝继而沉声道,“刘桐,沈家谋害皇嗣,此案交予你全权处置,无需经三法司,该杀则杀,该徒则徒,不必来问朕。”
“臣遵旨!”
刘桐明白,皇帝这是打算用沈家一案,来震慑那些老牌勋贵。
皇帝又对随后赶到的孙钊吩咐,“厚葬秋香,抚恤家人。”
“是.....”
寒风虐过,扫不动满地的血腥与污垢,唯有些许枯叶洋洋洒洒,飘舞飞扬,不知人间疾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