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极是坦荡。
皇帝觑着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陛下,臣女去给您开方子,你先歇着,再过一刻,将那药贴撕下便可。”傅娆吃饱喝足,将医囊背起,小心翼翼往后退离。
傅娆用了午膳,人精神不少,去到侧殿开了方子,着人去抓药。
等待的空隙,她出了奉天殿,来到殿外白玉石栏,迎面是密布的凉风,驱散她心头的躁意,她扶着那祥云纹望柱远眺,远处层楼叠榭,红墙琉瓦,金碧辉煌。
这个季节并无什么新色,唯有少数枝叶挣扎出些许翠色,虬枝枯干被红墙映衬,别有一番萧肃之气。
药煎好后,送与皇帝服下,傅娆便要离开,怎知冷怀安笑眯眯拦住她,
“县主,陛下用药后向来得有太医守着,万一有个状况,谁也不好交代。”
傅娆忍了忍,只得折回厢房,她累极,干脆合衣躺下午歇。
她这一觉睡得沉,直到有人拍门方迷迷糊糊睁开了眼。
“何人?”她趿鞋下榻,披上外衫,匆匆穿戴开门,
暮色氤氲,厢房外的宫道已点上一排八角琉璃美人宫灯。
晕黄的灯芒下,现出贺攸一张怒极的脸。
“傅娆,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给陛下开这等虎狼之药!”贺攸手捏药方,指着上头一方‘海茵草’,牙呲目裂喝了一句。
他也是今日申时末方知皇帝病下,匆匆赶来奉天殿,来时皇帝已服药睡下,他悄悄给皇帝把了脉,寻到傅娆给开得方子,一眼瞧见海茵草,气得额头青筋暴跳,他是个急性子,当即便来拍傅娆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