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是不是,从来没爱过他?
所有有关于父亲温情的幻想,大抵都只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父亲从没爱过他,从没正视过他,从没认为过他是他的孩子。
肖沉的脑子昏昏沉沉,即使是他,这个情况下也差不多到极限了。
父亲恨他,父亲恨他……父亲恨他!
肖沉魔怔一般反复回想着这句话,肖夜枫的目光像个牢笼,那些失望的,带着怒意的,漫不经心的,轻视的目光几乎让肖沉入了魔,如刀子般一道道地剜着他的心。
他恍然间觉得疼,明明恢复剂还在起着效果,可他怎么会这么疼,疼得他几乎要落泪。
黑蚺是不可能落泪的,落泪的只能是肖沉。
最后肖沉怔怔地想,既然你恨我,那我也不要爱你了。
我也恨你。
肖沉的手攥紧用力到发白,残留的一只眼睛下滑下血珠,眸子里是凛冽的恨意:“我恨你……我恨你啊肖夜枫!”
他的嗓子本就喑哑得不成样子,此刻更是如地狱中被烈火灼烧抽筋剜骨的恶鬼一般。
审讯官惊得手中的杯子也摔在地上,他近乎站立不稳,刑讯室中所有的物品都在震动,地上的鲜血也开始滚动。
这竟是精神力暴动的前兆!可是肖沉的腺体不是都被他们挖了吗?
肖沉的精神力开始暴动,他的额角隐隐地开始显露出鳞片,被改造后他的身体只是看起来是人形,实际上兽人状态仍未改变,此刻濒临死亡显然也快显出形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