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佝偻着的腰板缓缓挺直。
“朕想起来了,神卫军正副将军, 都是淮王旧部的子侄辈, 你去南疆时, 也跟在你身边历练过的。”
皇帝眼中满是遇人不淑识人不明的愤懑。
便是寻常商户都明白, 在机要之处,当然是放自己的人更加稳妥。
不过,以淮王府和武宁侯府多年在军中盘根错节的关系和秦烨在军中的威望而言,想要寻摸几个完全与他一点干系没有的武将,还真不那么好找。
也不是全然没有,宋迁不就是吗?
又或者, 宁国公府和宣平侯府的人, 跟秦烨也没什么干系。
即便想明白了神卫军的根底,皇帝仍有些想不通。
“京都防务何等严密?城外守军入城怎么可能没有阻碍?若关了城门召人据守,三五个月都不见得能进得宫门!”
秦烨挑了挑眉。
“陛下还真是拖延时间的好手, ”他慢条斯理的道,“在谢惟手上能拖这许久,到了臣这里也没忘了演戏。”
他望着皇帝被戳破心思后隐隐发白的脸色,给了眼前的皇帝一个痛快:“今夜,不会再有变数了。”
“陛下定然在想,纵然没了殿前司,宫中还有御林军、羽林卫,城外除了神卫军,也还有别的京畿守军。今日两次宫城大乱,多么大的动静?只要留得性命在,总有生出变数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