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拧着眉头思索,却在一抬眼间,瞧见雅间门户大开,有身着劲装蒙着面的数人闯入。
兵戈出鞘之声与室内重物的碰撞声还有阵阵惊呼交杂在一起,听得人心里不住发沉。
“护驾!”
身边的侍卫爆喝出声,动作娴熟的分出几人迎敌,护在太子身边的人则急急护着太子从侧门离开。
谢恒被人护在中间下了二楼,急急往外走时,几道冷冽的剑光竟从角落倏忽出现。
太子是微服出门,去得又是这等风月之所,身边正大光明跟着的人本就不多,这时分做两路人手更薄,仓促之间,领头的侍卫掀起厅内的长桌,朝着剑光最凛冽的地方兜头砸下。
呲——
木屑烟尘纷飞,那张檀木桌竟被一剑从中而断!
几道剑光中途受阻,也留出了几分反应的空隙,被情势骤然打乱步骤的东宫侍卫终于彻底醒过神来,各寻了敌手厮杀,一时间金戈铮鸣之声不断。
而谢恒却只定定的站在其中,望着对面那一身黑衣,至始至终未曾出手的人。
与其他刺客不同,这人素衣轻袍未曾蒙面,手中提了一柄长刀,面容似有愁色,又似乎平静极了。
他分明半点气机也未曾展露,只这么直直的站着,谢恒却觉得背后寒毛直竖、心脏控制不住的砰砰直跳。
这种感觉,他从到这里之后只遇见了一次。
一脸懵逼的被迫上门给秦烨递婚书的那次。
与之不同的,是那次秦烨虽然面露不悦有意压迫,但显然不带几分真实的恶意。
他还要在齐朝混的,得罪死了太子,以后日子还过不过了?
而这次,谢恒感受到的是真实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