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恒难以言喻的闭了闭眼。
他有个地方很有些难受。
若不是自幼被礼仪教条框定的太死,若不是如今在这堪称简陋的马车上,若不是这人如今醉得神志不清,他甚至真的会动点念头。
这人……怎么这么会折腾人呢?
回皇家别苑的路途说长却也不长,谢恒却似是捱了许久,等到马车停下,早就候在一旁的云昼打了帘子上来接人时,他才长舒了一口气,将靠在自己身上呼吸均匀的人轻轻推了一下,跳下马车来。
云昼站在下面,有些愣神。
殿下这些日子修习定国公的那门家传内功进展神速,如今身体已比从前康健许多,下个马车而已,并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
问题是……公爷怎的不动?
从他这个角度望去,公爷半靠在马车的车壁上,双目微阖,唇角却犹自上扬,似在梦中。
这怎么和太子同乘,还有人同乘到睡着的?
也忒不客气了。
“公爷酒喝多了,你派人去扶他回屋,”像是看出云昼在想些什么,谢恒咬牙吩咐了一句,转身往里边走。
刚走了两步,他又停住了。
“母后派人送了些书来,孤怎么不知道?”
正指挥小太监将定国公抬回去的云昼动作一顿,露出点怔愣来,回话道:“三日前殿中省的人来过一趟,说是奉皇后娘娘的令送些东西来,当时您正在前厅接见国舅,是公爷接的,说事后会转交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