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真的放在心上,又为什么死死捂在屋里不肯带出来?
赵皇后心下百转千回,开口时却是轻描淡写:“如此,便正好见一见了。”
她将目光投向那道隔绝了内寝的珠帘,做好了准备便是瞧见什么歪瓜裂枣牛鬼蛇神也绝不失态,却还是在瞧清来人后身形一晃,差点没跌下坐塌。
从内寝中出来的人身材颀长,姿采如玉,气度雍容闲雅,过于冷峻深邃的五官因着脸上的笑意而舒展了些许,显出几分温润和软来。
若无眼下那抹忽略不去的青黑,眼前的场面几可入画。
赵皇后脑中足足空白了数个呼吸。
她对太子的‘心上人’做过许多设想,适才说得那句话也不全是妄言。
即便是家世不显,即便是性格乖戾,即便是攀龙附凤,即便是个男子!
只要太子喜欢,都不碍。
可这人,他不是定国公秦烨吗?!
怪不得太子即便再找借口贬斥,也只拿脾性不好作筏子,半点不提家世容貌两个字。
这能提吗?
别人都是某某国公之女、某某总督之女,这位倒好,他把后面那两字去掉了。
容貌就更不必多言了,武宁侯家的嫡长子生得俊这事在十数年前的棠京便是人尽皆知,也就是这位后来杀名渐重地位愈高,又成日泡在军营里,容貌反倒成了细枝末节。
秦烨心下也没有面上显得那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