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起伏间,那阵通传参见之声已然到了门边。
谢恒脸上挂上点不自然的笑意,最后又看了一眼隔绝内寝的珠帘,转身朝着一身锦绣珠玉笑眼盈盈的赵皇后行了个礼:“儿臣参见母后。”
而后转身请了赵皇后上座。
赵皇后落了座,望着自己儿子长身玉立容光焕发的模样便是一笑:“瞧着身子好了不少,若搁在以往,去这一趟南疆,不要了我儿半条性命去。”又埋怨道:“好不容易回了京,偏偏不住宫里,连个安都没来请,就眼巴巴地跑到这儿来做什么?”
想不通赵皇后为何来得这么急的谢恒一噎。
他把这事给忘了!
昨日满心满眼的想着云昼的那个‘谏言’,又着实觉得宫中沉闷,参加完宫宴便忙不迭的出了宫,把请安这事都忘到了九霄云外。
谢恒神色顿了顿,好半晌方才含糊道:“这不是惦念着今年暑热,便想着出来避一避,本想今日晚些时候入宫给母后问安,不想母后先到了。”
他随口胡扯,赵皇后也不细究,打量了一下周围,出言道:“在南疆时不是写信说自己有了心爱之人想礼聘为妃?如今那女子留在身边吗,带出来给本宫瞧瞧?”
谢恒:“……”
您老还没忘记这茬呢?
合着今天来,怪罪亲儿子没进宫请安只是个借口,见见未来儿媳妇才是真?
就算有千般算计,这时望着对面目光灼灼绝世容光的亲娘也不免发愁,谢恒眼中露出点无奈之色,勉强笑道:“她脾性不好,生性骄纵些,您也是知道的,您愿意答允?”
“只要我儿喜欢,脾性好或不好有什么要紧?”赵皇后挑着眉,浅浅勾了一下嘴角,“便是家世不显,也可以日后抬举起来,至于别的,更不必多言了。”
谢恒:“……”
您这样宽和大度不挑剔,让我很难找借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