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烨有些慌乱,却又偏偏在此时,听到了床榻上一声细微的声响。
床榻人的人似是‘恰如其分’的醒来,动了一下,而后似是掀了被褥,起了身来。
但秦烨却骤然愣住了。
他是武学高手,听得出人骤然惊醒和逐渐醒来的呼吸声,前者略显短促,后者轻微悠长,听在耳中有如天地之别。
但谢恒两者都不是。
太子这是用了他家传的那门内功心法,装睡来着!
自然,若非他一进门就心绪起伏,掀了床帏之后更是心绪激荡移不开眼,太子那点才入门的内功修为,或许他一时三刻便能察觉出来。
可他就是着了迷似的没察觉出来!
所以,太子一直醒着,不知道为什么在他进来时没出声而是闭目调息,等着他掀开床帏,等着他步步靠近……
秦烨只觉得脸上像烧起来了似的,连带着耳根耳尖都一阵灼热,幸好四下一片昏暗,没人能瞧见他这幅近乎着火了的模样。
谢恒起了身来,也未曾唤人服侍,自顾自的取了火折子点了一盏烛火,而后在床榻上坐下。
那盏孤灯光亮渺渺,自然照不亮全屋,可那不甚明亮的烛光下,秦烨竟然从太子看向自己的眼神里……看出了两分嫌弃?
那眼神欲语还休,像是在说……
妄自孤装睡了这么半天,你就这点能耐?
秦烨从自己发出声响后一直砰砰直跳的心脏仿佛涌入了一阵暖流,终于镇定了下来,但又仿佛被温暖的过了头,暖得甚至有些炙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