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烨也不着急,问过身边伺候的小太监之后,他也转身去隔壁的营帐“更衣”了。
借着不习惯的由头遣开随侍的小太监,秦烨左右打量了一下,果然在营帐中的矮桌上寻到一盆清水,像是备来给往来的贵人王侯净手用的。
他从怀中掏出那枚“珍稀不易得”的暗器,在清水中过了一道,力度很轻的清洗。
那避毒针材质特异,被他这般附了内劲的投掷出去,竟也未曾扭曲折损,只因为透体而过,沾染了不少血迹。
时间太短,那血迹尚未凝干,此刻被温热的清水一泡,瞬时间血污尽去,鲜亮如新。
秦烨轻轻吐了口气,取了块丝帛将其擦干收起来。
几乎在收起来的瞬间,秦烨后知后觉的察觉出自己有多么的不正常。
一枚避毒针罢了,他又不是存心的,只是身在行宫身上未携暗器,见到太子遇险一时情急才将这东西掷了出去。
眼巴巴的捡回来还不让太子知道,就因为怕太子误以为自己轻忽了他的赠礼?
还是……怕太子知道自己将此物放在怀里?
他自幼常在军中,说话做事向来直爽,最烦所谓闺阁心思弯弯绕绕,这怎么才回了棠京几个月,就被沾染上了这样的气息?
秦烨皱着眉头颇有些跟自己过不去,却在倏忽间,听到了隔壁营帐的动静——
云昼跟着自家主子进了内间,习以为常的正要上手,就见太子殿下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服侍,而后伸手往怀中一掏摸出个东西,往旁边的案几上轻轻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