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恒在与秦烨又交谈了一会南疆近况后,敏锐的察觉出些许不对。
这人原本虽然未着外袍只着里衣,瞧着松散随意了些,但呼吸均匀悠长,月色之下,不见半点狼狈姿态。
可只过了片刻,秦烨就似乎有些绷不住了。
呼吸声急促,胸口起伏,他虽又弹指灭了殿中几盏烛火,但目力极佳的谢恒还是隐隐瞧见了这人发红的耳尖、隐有水光的眼眸。
这药也不知何人所下……看着劲力不重,实则余韵悠长。
谢恒觑视着秦烨的脸色,有些尴尬的问:“若不然……孤让人去请个太医来?是用惯了的人,口风严,不会泄露出去。”
不知是不是错觉,话一出口,谢恒觉得秦烨的耳尖更加红了。
那人声音暗哑低沉,喘息着道:“不必,本就是漏夜私会,再传太医动静就大了,且也未必有法子。”
漏夜私会,说的像他们真有私情一样。
夜风徐徐,谢恒站在殿中,竟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他是有成算之人,初初穿来时面对一纸婚书就能死乞白赖的瞎扯、如今又能用一场没什么胜算的刺杀去算计宋迁惠帝。
可谢恒的字典里,还真就没有对着一个敬重之人中□□的处理方法。
谢恒紧抿嘴角,目光游离,他上前两步想说点什么,又似乎怕眼前人误会,规规矩矩的又退了两步,微微张口,又闭上。
月色光华透过窗沿,洒落在他俊美舒朗又带些苦恼的脸颊上,恍似罩上一层月白的光晕,美好的让人心折。
坐塌上,一直强撑着睁开眼看着谢恒的秦烨强迫自己收回视线,阖上眼眸,继续默默调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