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节分明的两指夹着方巾，单手对叠，收进口袋。

全套动作行云流水，快得元滚根本没察觉到。

少年仍然低着头，动作利落地卡出空弹匣，又从武器桌上抓了几颗子弹，一一填入。

他正要再度举枪，一个捂着臀部一瘸一拐的园艺大叔走过他身后：“喇个那么缺德哦，子弹乱打，疼死了哟~”

大叔身后，扛着铲子的年轻人快步追上他：“宏叔，那边草皮我都帮你铺好了，我扶你去李姐诊所吧。”

“哎，疼死了哟~”

元滚放下枪，怔愣地看向身后一地的血点。

他努力咽了口唾沫，抬手抓了抓耳后，小脸又羞又尴尬。

“没事。”阮焰走上前，伸手摸了摸少年的后脑勺，低声安抚道：“刚开始都这样。”

元滚心里稍微好受了些，他一鼓作气，端起枪转过身继续练射击。

圆脸绷得正经，眼睛里噙着一抹不服输的光。

……

他几乎打空了一箱的子弹。

后来还是阮焰强行让人收走了枪，元滚才作罢。

“一口吃不成胖子。”阮焰偏眸看了眼少年，又道：“后面实战的机会有很多。”

元滚这才想起周槐说的话。

他不自在地用鞋底碾了碾脚下的沙石，眼仁飘忽着不敢看对方：“焰哥，你后天要出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