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景宥不舍地看了眼吉琅樱,猛地推开书房大门。
他紧盯着沉韵,厌恶与愤恨都藏在面无表情之下,继而快步离开。
沉韵望着席景宥的背影,并没有得逞的喜悦。
夜渐至深,笼火跳焰。
走出书房的吉琅樱颠簸着脚步,停在沉韵面前,淡漠道:“一百遍,已完成。”
“现下你应该知道本宫严厉了吧?”沉韵勾起嘲笑,语气嚣张,“本宫说过,会好好关照你的。”
“皇后娘娘如江海般的教诲,臣妾没齿难忘。”吉琅樱不甘示弱地直视沉韵,疲累的双眼始终干涸着。
沉韵轻蔑冷哼了声,带着宫人们离开。
北珞素和魏桂这才敢跑上前搀扶住吉琅樱。
润圣殿。
席景宥独自坐在书桌前,认真抄写着每一成语,嘴里也不忘轻轻念着。
经此一事,他明白所谓的放下一切是他痴心妄想。
树欲静而风不止,如果他没有权利,吉琅樱就会跟着受苦。
“陛下,吉美人娘娘从书房里出来了!”谷挽及时通报道。
“要她好好休息。”席景宥停笔长呼出一口气,再次垂眸看起书籍,“别和琅樱说朕在读书,朕想学会了再告诉她,给她个惊喜,也要向她证明朕不是窝囊废。”
“奴才明白,但陛下打算何事开口说话啊?”谷挽关切询问道。
“等沉诸丞相宣布禅让之时,朕要亲口反对。”席景宥严肃了神情,语气坚韧。
谷挽露出欣慰的笑容,“是,陛下。请您一定要这么做。”
“吉美人娘娘,请用惜颜水。”
伺候晨起的宫女一人端着铜盆,一人端着软巾。
坐在塌沿的吉琅樱深吸了一口气,眯眸慵懒,“好香的惜颜水。”
“这其中添加了今春的玉兰汁露,持香许久呢。”
吉琅樱深知侍寝后沉韵定会刁难,且决尧也事前告诉过她,后宫中最常用、最有效的就是毁容——
一品红汁液融于惜颜水,会诱发肌肤红肿。
早已熟悉一品红香味的吉琅樱不动声色,抬袖对宫女招了招手,“你们站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