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这是第几日了吗?”沉韵呆滞着神情,眼神空洞。
“大概,半月有余了。”阮香低首锁眉,胆怯又为难。
“准确来说,是十七日。”沉韵望着铜镜中憔悴的脸庞,声音轻浅,“你知晓宫人们是如何看本宫的吗?同情、可怜。”
话语间,她扯出一抹苦涩笑意,湿润了眼眶。
堂堂的皇后,居然被宫人施以同情。
她无法接受这样的屈辱。
“娘娘别伤心,都是奴婢没本事请来陛下。”阮香忍不住红了眼眸,心焦哽咽着。
她尽管害怕沉韵,但也是忠心对沉韵。
“这不是你的错,是陛下不知分寸的错,是吉美人狐媚惑主的错。”沉韵阴郁了脸色,咬牙切齿着,“本宫已忍无可忍了,明日本宫就要好好调教一番吉美人。”
她收敛起泪水,势必要让席景宥知道惹怒她的后果。
嵘城,客栈厢房。
言翊坐在椅凳上,沉思了许久。
戎尔不可能传来错误的消息,救他逃离埋伏的人又是谁?
现下究竟是什么情况?
而乔装成乞丐的渠良在街头拦住了洪十,却被洪九狠狠踢开。
洪十本想收纳渠良为奴隶,可定睛一看,不禁嫌弃地摇了摇头,“这面相,做奴隶都不够格啊!”
渠良假意呜咽抽泣着,目光落在长长的队伍上。
他没见到戎尔,却意外见到了炽炎。
所有奴隶们都被捆绑丢在营地空地,渠良披着草履跑到炽炎身边蹲下,小声道:“村长大人,村长大人。”
炽炎应声望去,惊讶地微张开嘴,“你怎么混成乞丐了?我以为我够狼狈了,没想到你比我还不堪。”
渠良垂眸看了看打扮,讪笑道:“那你怎么变成奴隶的?”
“我原本啊,已经被贵妇买下了。”炽炎吞咽下嘴里的干馒头,“不过,当她发现我是那个时,就被退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