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放心贺文璋,这个大儿子的身体实在是弱,她连叫他出门都提心吊胆,何况是颠簸一日?但是陪媳妇回门又是必须的,她虽然担心但是说不出口。
贺文璋便笑道:“早前我和二弟出门玩,不也安然无恙回来了?母亲实在不必担心。”
得亏贺文璟挨了打,下不了床,这时没来送行。否则他听了这话,一准又要撇嘴。
于寒舟忍着笑,对侯夫人道:“我会仔细照顾他的。”
“好,好,我放心。”侯夫人说道,“快去吧,时辰不早了。”
贺文璋先上了车,于寒舟紧跟着也上去了,不多会儿马车便缓缓驶动起来。
车厢里垫了厚厚的褥子,生怕颠簸到贺文璋。而且行驶得很缓慢,争取让他感受不到颠簸。
被小心翼翼照顾着的贺文璋,却伸出苍白枯瘦的手指,将帘子撩开一道缝隙,往外头看去。
于寒舟看见了,不禁觉得他才是那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
“你笑什么?”贺文璋的感知很敏锐,哪怕于寒舟没笑出声,他却精准地转过头,捕捉到她眼里的笑意。
他“唰”的收回手,看向于寒舟的眼神有些不悦。
“我几时笑了?”于寒舟敛去笑意,冲他挑了挑眉头。
贺文璋抿着唇,端坐无语。
车厢里的光线不够明亮,他苍白病弱的面容沉在昏暗的光线中,形容枯槁。
于寒舟便挑开了自己这边的帘子,大大方方地往外面看去,恰时路边有小贩扛着糖葫芦走过,亮晶晶的糖壳裹着红艳艳的山楂,看一眼就叫人口中分泌口水,她便问贺文璋:“吃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