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紧揪地上的枯草,她哽咽道:“李叔叔……您的千层底……阿玖还没穿……阿玖舍不得穿……您一路走好……一切因我而起……我一定……”
言说着,泪却如散了串的珍珠汩汩流下,洇湿了土地。
沈乐悠……弄不过我,就弄我身边的人是么……
你、够、狠……
到了如此地步,不杀沈乐悠已难解余玖心头之恨。
她满身杀气回到西微城,快马加鞭奔赴白州。
冷冥一个人,等于送死。余玖了解她,但即便是金盆洗手前的她,亦不可能独自突破皇宫重围暗杀沈乐悠。
李富贵,你可千万别死!
路经徐安,余玖的马因劳累快要死去,她连忙来到驿站换马。焦急得等待,她坐在驿站外一长椅上,闭目养神,却压不住心头的怒龙。
气得她头疼。
“哇呜呜呜——”
身后小孩子吵闹的哭声传入她的耳朵,令人揪心。
“乖,月婵乖……”
月婵?
惊讶转头,人挤挨挨中,时年抱着那个不到周岁的粉嫩孩子,极力哄劝,愁苦如斯。
向来是她唤余玖,今次余玖踉跄起身大步上前,粗喘着气排开芜杂的人潮人海,抓住了她的肩。
“时年,时年……冷冥呢?”
对上她腥红的眸,时年惊讶地哽咽:“她,她将孩子托付给我,独自北上——”
“沈乐清呢?!”
“沈,沈公子……被抓了……”
被抓了……她颤抖着,手越发地紧:“你怎么会在这……任霓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