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重华的动作很轻柔,卿仪脸上的血污被慢慢擦去,最后只剩下了一道横贯鼻梁的疤。

“楚西到底是怎么来的?为什么会长的和林除夕一模一样?”

“换句话说,楚西、林除夕,为什么会长的和那只小龙人幼崽一模一样呢?”

卿仪的瞳孔有些涣散,隔了好久才聚焦到了姚重华的脸上。

他的声音沙哑无比,吐出的却是重复了好多次的回答,“……不知道。”

于是,姚重华放下了脏兮兮的酒精球,拿起了另一样东西。

那是一条长长的钢棍,最顶端是却是尖的。

姚重华的食指和中指扒开了卿仪的眼皮,而现在,这条钢棍离卿仪的眼珠却越来越近。

“我其实已经知道答案,但是我更想你亲口告诉我,好孩子。”

那条钢棍离卿仪的眼球只差最后一点距离,近的似乎稍微颤动一下都要碰上了一样。卿仪却没忍住打起了抖。

他从小锦衣玉食长大,最辛苦的日子也不过是之前打了几个月仗。每个月还要跟自己父母哭唧唧几下,争取他爹早点改变主意让他从前线回来。

他爹是大将军,卿仪却不是很想当别人口里的小将军。

他特别庸俗,也特别怕疼。

“想清楚了吗?”

姚重华得到的,是一片长远寂静的沉默。

于是,姚重华的动作顿住了,有些惋惜地说着:“其实我挺喜欢你的眼睛的,是很漂亮的棕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