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是……想放纸鸢讨王上欢心,但王后说,只一两只纸鸢太过单调,所以遣了各处的女婢们,说是想让她们现场比赛做出纸鸢来,到时百余人做出来的各式不一的纸鸢一齐放到天上,既好看又壮观,定能让王上欢颜。”
闻言,林青漪的神色稍稍有些缓和了,她端起旁边的茶盏抿了一口,“那可有说,为何请摄政王前去?”
“说是待纸鸢飞上天空后,要由摄政王、王上和王后三人,各评选出一个自己心中做的最好,飞得最高的纸鸢,这三人,将分别得到摄政王、王上和王后三人的嘉奖。”
“既如此,你紧张什么?”林青漪冷声嗔了句。
翡桃愣了下,连忙跪下:“太后娘娘,奴婢也是担心,王后方醒,便在宫中如此大动干戈,调了这么多宫侍只为放纸鸢,简直是至太后您若无物!王后此举也太放肆了些!”
“是林长岚放肆,还是她身边的云亦放肆?”林青漪忽的声音冷的如数九的寒冰。
翡桃身子微微颤了颤,一时间不敢言语了。
的确,今日云亦去找张仪让他调宫中所有女婢过来时,正好被她碰到了,两人免不得起了摩擦,虽然是她单方面找茬,云亦根本懒得理她,交代完事,便视她为无物,直接离去了,因着这事,气得她一口气憋在胸中出不出来。
本想借机生事,没想到此事竟已先落入太后耳中了。
林青漪淡淡看了她一眼,缓缓道:“哀家当年身为先帝夫人之时,也是费劲了心思想令先帝记住哀家,宠爱哀家,只可惜哀家当时不像现在的岚儿,哀家无依无靠,只能使些心计手段。而如今,岚儿是熙儿的后妃,又是天青的王后,她有了这个权利,便为了讨熙儿欢心大动干戈又有何关系?这是她们夫妻间的事,如今熙儿与岚儿正情浓,哀家身为长辈,难道你要哀家拦着他们二人琴瑟调和?”
翡桃身子猛地一颤,垂着头跪在地上根本不敢抬起来:“奴婢不敢!只是,奴婢还是担心,摄政王是外臣,随意出入这后宫,难免会落人话柄……”
“摄政王自己都不操心,哀家替他操什么心?你是觉得哀家太清闲了吗!”
“奴婢知错!是奴婢鲁莽了!请太后娘娘降罪!”
“免了,岚儿将所有宫侍唤去了御花园,可有说,几时放她们回去?”林青漪问。
“不曾,奴婢听张仪大人说,娘娘似乎很强硬的,大有要将人留到晚膳之后的意思,所以命了张仪大人吩咐膳房那边,只需准备好太后您这边的晚膳即可,其他夫人那边,让她们自己想办法。怕是晚膳时,就会有人来太后您这边闹了。”
“可查出为何?”
“今晨,那几位夫人欺负了王上。”
“吩咐下去,哀家今日不见客,让那些夫人们有什么事,都去寻岚儿吧。还有,以后,岚儿为了讨好熙儿,无论做什么,只要无关天青朝事,都不必再往哀家这里报了,任他们去吧。还有,记得吩咐医丞那边,多替岚儿开几个方子,身居后位,怎能无后?岚儿虽与熙儿成婚不过数日,但也需的早做打算了。”
林青漪吩咐完,又垂眸,看着手里的书卷了。
翡桃轻轻眯了眯眼睛,有些为难的问:“太后,您,会不会太偏爱王后了?”
“那你说说看,哀家的岚儿做错了什么?所以哀家才不能偏爱她?”林青漪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