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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心煎熬之余,还费尽心思将城儿养大,养得这般好,这份心思是她不及的。

“项梁,你今日可用过汤药了?”梅燕飞对着晋康帝,难得美目顺和,没有半点戾气和不耐。

即便是因着姜婳在侧,也足以让晋康帝动容得说不出话来。

她已经近二十年没有说过一句关心的话了,哪怕是客套,晋康帝也激动得唇瓣翕动不停。

好半晌,姜婳才听他吐出几个字:“用……用过了!”

这情形,姜婳觉得自己在此处实在碍眼,可梅燕飞一直握着她的手,她也不好硬生生地抽手离去,只得垂眸盯着鞋面,眼观鼻鼻观心,装作聋子哑巴。

可她毕竟不是真聋,晋康帝的话一字一句钻进她的耳朵。

晋康帝望着梅燕飞头上的玉簪,有一瞬间的愣神,随即神色复杂地道:“这玉簪,原来你一直留着么?”

既然嫁给了王弟,既然心中从未有过他,又为何留着他送的玉簪,还留了十余年?就为着日日对簪诅咒他么?

梅燕飞眉眼含笑,晃乱了晋康帝的心神,只见她纤纤柔夷自簪上玉兰堪堪抚过,似抚过爱人眉眼:“是啊,这是他亲手雕来送我的,人虽死了,留着也算是个念想。”

晋康帝瞪大眼睛,瞳孔中似有肉眼可见地龟裂,面上却是一片茫然:“他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