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下了好几个套,终于到了目的地。
那是一丛长了至少二十多年的灌木,根系在地底下盘根错节,别看它长在地面的枝桠最粗壮的也才大拇指那么大,可地下的根系却有碗口粗的像瘤子似的结。
这个拿回去烧,一块就能烧好久。
脱了围脖帽子,解开两颗纽扣,舒展了一下筋骨,青梅开始埋头挖灌木根。
铁锹到了她手里,微微冻上的泥巴全都跟豆腐似的轻易被挖开,挖开后青梅只把看得上眼的根给挖出去丢到麻绳上,其他的都埋回去。
如此挖了十来丛,两捆灌木根就扎起来了。
青梅急着去看兔子有没有套到,也无意继续挖,收拾收拾就拖着两捆灌木根往回走。
树林里时不时有枝桠卡嚓清脆的断裂声,青梅听觉敏锐,甚至能听见有松鼠在枝头跳跃,偶尔抖落枝桠上的积雪,自个儿把自个儿吓得吱吱乱叫。
脚步轻快的青梅抬眸看见不远处,忽然动作一顿,眉头微微皱起,再抬脚,脚步放缓,竟带上了些迟疑不确定。
走近了,青梅看见了将脸埋进兔子脖颈处的小孩儿,而小孩儿也显然终于听见了脚步声,吓了一跳,抬头似受惊的小狗般看过来。
青梅视线在对方身上转了一圈,最后定在小孩满是血迹的嘴上。
“你在偷我的兔子。”
青梅语气依旧平缓冷淡,皱眉凝眸,看起来脸色并不怎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