辟谷期过后,便是半仙,无需食用五谷,亦不会饥饿。
白鸿卿如今修为跌至最低,已然和寻常凡人近乎相同了。
这些日子,白鸿卿从未与江梓念谈论过这方面的事情,江梓念只是看到他受了伤,隐隐察觉他伤得应当不轻,却并不知道他竟伤到了此等地步。
亦不知,他们如今竟艰难到了这般地步。
白鸿卿竟要靠吃草根饱腹。
有那么一瞬间,江梓念以为自己回到了几百年前。
这个坐在灶前的人是几百年前的那个白衣少年。
他是最疼爱他的哥哥。
就算,如今两人境况已然如此艰难,他已然不得不吃起这等东西裹腹,但是他却什么也不会对江梓念说。
他给他的或许不过是几个果子、几块芋头,但是,那已然是他能给的全部了。
他将最好的给江梓念,自己却在这角落里默默嚼草根。
窗外的微光撒在他身上。
白鸿卿的唇却忽而抿了抿。
他漆黑的眼眸中,透不进一丝的微光,他看着江梓念,眼眸中却不见什么感情,只是一望无际的深渊与冰冷。
他看着江梓念,没有笑。
几百年前的那个时候,白鸿卿总会对着白梓微笑。
是十分温柔的笑。
他会去那白家禁地给白梓摘悬崖上最高最艳丽的一朵凤尾罂。
他会在在夏天为了怕蚊子叮咬弟弟便在自己身上涂药膏吸引蚊子。
他可以为了白梓抛弃自己心中的善良与原则,杀死无辜的巨shòu。
那个白鸿卿,为白梓做了很多傻事。